的尘土和弹坑里尚未消散的焦臭的硝烟,一会儿又奔跑起来。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跑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怎样坠进里面去的。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两个衣服破烂不堪的士兵在摇他的肩头:“指挥员来了,您听见吗?指挥员!”
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黑头发的上尉,汗渍斑斑的满是灰尘的上衣上挂着一枚勋章。安德拉斯多夫好不容易地站身来,汇报了一下自己是谁和怎样闯到了这里。
“就是说,德国人占领了剧院大楼?”
“是从背后,上尉同志。他们也许是藏在地下室里。而当空袭的时候……”
“昨天为什么不搜查地下室?”上尉把头向靠在墙根上一声不响的索尔尼列夫一摆,“联络员报告说,你们牢固地控制着阵地。”
安德拉斯多夫沉默不语。无端的恐惧已经过去,此刻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失职了,由于惊慌失措而临阵脱逃,撇下了士兵们,丢下了命令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死守的岗位。他蓦地听不进上尉的话了,感到全身发烧。
“是我的错。”
“这不是过错,这是罪行,”上尉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理应把你枪毙,但是我的子弹不多。”
“我一定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