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之时,前者突然停下脚步,抬首望了望天色:“今夜真是黑得死寂。”
他身旁的禁卫军名为随护,实为押送,听闻此言不免蹙眉:“敬侯殿下,王上有伤在身,说‘死’字可不吉利。”
聂星痕在黑暗中笑了笑,没有回应,转而对身边的连阔说:“连卿蛊术超群,务必尽心医治王上。”
连阔三十出头,身材高大,肤色奇白,一双幽绿色的瞳仁在夜色里闪着微光,既蛊惑又骇人。他说话带着些姜国口音,故而总是沉默寡言,此刻听了聂星痕一席话,也只是言简意赅地回道:“是。”
聂星痕没再耽搁,又抬步匆匆赶路,待到了聂星逸的寝殿,侍卫只是简短通禀,他便负手踏入。
这一踏入门内,聂星痕无奈地笑了,环顾四周,对首座的赫连璧月叹道:“太后娘娘这是何意?儿臣与连阔才两个人,值得您如此兴师动众?”
殿内,赫连璧月、明丹姝、长公主、定义侯,以及燕王“遗旨”授命的几位顾命大臣都在场。还有不下百人的禁卫军,一步一人严阵侍立,直将殿内堵得密不透风,依稀散发着一股子汗味,搀和着刺鼻的药味,难闻至极。
殿内所有人皆是面无表情,连该做的礼数都省了,唯独长公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