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痕绝望地闭了闭眼。
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在这里与凌竟丞辩驳,其实完全是在以一己之力,与整个大齐朝廷对抗。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倘若她再这样固执下去,凌竟丞怕是连她也要一并送到刑部去了。
余墨痕面上不动声色,手中却狠命掐着自己的手指。凌竟丞虽然这般确定,但阿满的罪责总要过些日子才会彻底定下来。余墨痕觉得她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却在心中不断默念,再想一想,总能找到办法的。
阿满的事情,暂时找不到转圜的机会;余墨痕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先叫自己冷静下来,又以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道,“那么剩下的人呢?”
凌竟丞看她一眼,就道,“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想尽力为他们减罪?”
“是我多事了。”余墨痕话虽如此,脸上却全是坦然,“可是并不是所有俘虏都像阿满一样罪不可恕。况且,我从阿满那里学来的技术,说到底出自于江山船。重罪之人留下的作品,即便有用,恐怕也会受到重重限制吧?”
她说话的时候,脑海中仿佛有一道画卷徐徐展开。其中所载,便是机枢院印刻在入院的甬道两壁上的那些光辉灿烂的历史。从前那些偃师,本人的姓名和作品一道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