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跟她脱不了干系。
元凭之的表情却平静如常,“我失去生身父母,早年颠沛流离,是因为战乱;因此我所求所愿,不过现世安稳,人人和乐且闲。”他看了一眼余墨痕,又道,“你虽然不是齐人,我却知道你学过许多齐人的文化。我问你,天下恶乎定?”
余墨痕喃喃道,“定于一。”她按照讲经院的夫子要求,一遍遍抄写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到理解其意的年纪。
“不错。”元凭之道,“我父亲虽然遭到放逐,但他离开帝都的时候,也曾重新问过我这句话。”他说着,嘴角露出一点苦涩的笑意,“我父亲毕竟也曾是个将军,遇见徐达之前,放在心里的只有一个四海归心长得安宁的愿景,但他最终选择了他和徐达的感情,或许因为远离帝都太久,早已将从前一遍遍教给我的东西忘了……我却总没办法把这个愿景抛开。”
余墨痕尽力不去触碰自己心里的死结,慢慢回想起来,从前元凭之与“老孟”相对的时候,仿佛隔着一层什么东西……她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了。
“可是你们齐人也说,不嗜杀人者方能一之。”她忍不住接了一句,却不忍心再往下说了。
如果还有更好的办法,又有谁会选择上战场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