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痕沉默地坐在黑暗里,偶尔无声地动一动手指。
这正是她的老习惯。只要她还能控制自己的手指,她就知道自己至少还活着。
但她如今所知道的,也只有自己还活着这件事了。
十二天以来,她一直处于这种境况之中。
这间狭窄的舱室里没有任何光源,呆得久了,人很容易丧失判断时间的能力。余墨痕能估算出时日,是因为每天会来两个人,送进来一盆水,十几个烤得焦黑的番薯。
这就是关在这间舱室里的十几个姑娘一整日的饮食了。
他们被关在这里十来天,手脚都被绑住,腰上还拴着一根铁链,根本没有出去的可能。风浪造成的频繁而剧烈的摇晃,更常常使这些虚弱的姑娘因强烈的不适而呕吐。
这舱室内已经满地污秽。
然而这些半死不活的姑娘们已经完全顾不上这种小事。
她们面对着简直是用来豢养溷豚的食物,竟然也全似把自己当做了猪猡。
每日铁锁打开的刺耳声音响起,所有奄奄一息的姑娘便突然恢复了一点回光返照似的活力,混沌的眼神里也聚起了一点光——那光的来源是向内推开的厚重木门。然后一个娇小的女鬼,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