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地形的缘故,哀葛的早晨湿气很重。
余墨痕拽着个巨大的扫把在院子里划拉,过于茂密的杜英枝叶划过她的头顶,露水悄无声息地落到她头顶上。凉的。
余墨痕也不恼,只是直起身歇了一下。她这段时间心情相当愉悦,抬眼瞥见湿漉漉的叶子,便觉得空气也清新了几分。
水洗过的天空是一种含蓄的蓝色,远处,还有图僳人的梯田错落有致地沿着山坡铺下来。田间有几处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是富庶人家的佃户已经早早起来,正操纵着简易的蒸汽偃机插秧。
和往常一样,余墨痕这一天也没有睡多久,本来困得很,此刻却已经被周遭的一派生机唤醒了。
“吱呀”一声,不远处,一扇窗户推开了。
窗里的人朗声对着外面问好,“徐夫子,早啊。”那声音笑吟吟的,尾音拖得有些长,转了个俏皮的弯。
元凭之。
余墨痕赶紧躲开,没留神,差点撞着身边走过的徐夫子。
不过徐夫子并没有看她,只是遥遥对着元凭之点了一下头。
余墨痕躲在一排茂密的树丛后面,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地,不一会儿,便看见树丛另一边,元凭之跟徐夫子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