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苘撑着伞踩着石路上的浅洼,扇面淌下的水珠在水洼处溅起污浊的水渍打湿了裙角。街上没有流浪儿也没有乞儿,只有喧嚣的雨声和浑浊的雨气。江苘感到喉中干痒轻轻咳嗽几声,伞面微抬就看到了眼前的宅院大门。
早就在门恭候的管家带着身后的两个下人弯腰上前给江苘掌伞带路,一个侍女上前递上一个精巧的手炉,江苘摆手拒绝了。她还没有这府邸的主人这么好享受。
偌大的府邸在这片淫雨笼罩下变得隐约不清,庭院的山石竹木也变得模糊了。穿过熟悉的庭廊江苘看到了那女子站在扶廊前神情恍惚,似有所思。
“淫雨霏霏,自然风光,也能引得三殿下的苦思哀情吗?”
人未到而问先达。那女子怔然回首,笑着朝江苘抬手作揖,“俗人多扰,让先生见笑了。怎么不见先生用小炉?之前见先生手心冰凉,我才特意命人寻来这么一个玲珑暖炉,看来是不合先生眼缘了。”
“身外之物无所谓眼缘。近日战事多起,这时候殿下倒是好清闲,还有空请我闲聊。”江苘停在走廊内侧,说完后又忍不住咳了几声。
钟离蕙立刻上前,“先生有恙,是我怠慢了!快请进!”
屋内地龙烧得正热,侍女传上茶点后就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