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面前,双膝跪地,然后对着万岁爷重重磕了三个头,再抬起头的时候,额头已经微微泛着红了,他的眼睛也同样泛着红,他仰着头看着万岁爷,万岁爷的眼睛映着晕黄的烛光,显出几分平日见不到的温情,又或者那根本就是烛焰造出的幻象,不过这还是让赵清暄觉得鼻头发酸,心里发苦。
顿了顿,他伸出手试探地搭在了万岁爷的手上,手底下的、万岁爷的手虽然一阵僵硬,但是却并没有移开,赵清暄随即将那手握紧,然后额头贴了上去,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父皇,儿臣一直都觉得父皇是……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父皇,父皇是儿臣的领路人、避风港,是儿臣心里的最顶天立地、呼风唤雨的大英雄,是儿臣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也是儿臣从小渴望能够成为的人。”
手背上蓦地一阵湿热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滴落流淌,万岁爷垂着眼看着伏在自己手上的赵清暄,看着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看着他不住轻轻颤抖的肩膀,脑中蓦地就想起多年前,相似的场景,犯了错的赵清暄就会这样不安忐忑地跪在他跟前,若是他还不消气,这孩子便就会拿脸贴在他的腿上,一遍遍地说着“都怪儿臣不好,父皇别气坏了身子”。
被肉乎乎的脸给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