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坤不由皱了皱眉。她又不自觉地想起兆言了,而且一想到他心里就莫名地烦躁,不知哪一根隐秘的心弦被拨动了,仿佛有密集的雨点、鼓声、马蹄,一声急似一声地敲在心间。
颖坤觉得不对,站起来回身眺望。不是雨点,是细雪中夹了霰粒,落在地面沙沙有声;鼓声从数里之外传来,伴随着鲜卑人悠长嘹亮的鸣金号角;而疾驰的马蹄分明就在不远处,越来越近了。
天色昏暗雪片纷飞,数丈之外就看不清楚,颖坤往前走了两步想去查看,冷不防夜色雪幕中一人一骑疾冲而至,如同从黑暗中破墙而出,险些撞到她。颖坤侧身躲过,马上之人急勒缰绳调转马头,从她身边绕了过去,把她祭奠的供品踢得七零八碎,燃烧的纸屑余烬也被马蹄踏碎飞扬,踩了数圈才停下来。
颖坤望着马蹄下满地稀烂的果品香烛,哑口无言,还得跪下来叩首:“参见陛下。”
兆言从马上跳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起,贴近她怒问:“这就是你的要事?鲜卑人的大军就在十几里外,瞒着我冒险跑到城外来,就为了祭拜鲜卑故太子?”
他的黑貂大氅和帽子上落满了雪,身上寒气逼人,靠近他都能觉得一阵凉意扑面而来。那种又痛又涩的感觉又来了,“故太子”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