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末已经睡得朦朦胧胧,被她一句话吓醒了,腾地坐起:“瞎说什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前段时间大夫天天为我诊脉,要是有异状会看不出来?”
“不到一个月,脉象还诊不出来吧?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隐瞒,我看他给你开的药都是性质温平的补药,所以你拖了那么久才好。”
杨末一想到那可能性浑身发寒,如果她有了宇文徕的孩子,难道要叫爹爹外公?那她真是祭拜追思都没脸了。她稳住心神道:“别杞人忧天,再过七八日就是信期,到时候就知道了。”
红缨在耳边嘟嘟囔囔,她的心绪也跟着摇摆不定。到了第三天下午,似乎有人来把红缨叫下车去,终于听不到她聒噪了。
杨末一觉睡到天黑、车停下才醒,睁眼发现是宇文徕抱着自己下车,她迷迷糊糊地问:“到了吗?红缨人呢?”
一片雪花落在她额头上,他把裹在她身上的披风兜帽往她脸上一盖,答非所问:“下雪了。”
四周一篇漆黑,被兜帽一遮更是不见半点光亮。猎场也有行营驿馆,虽不比离宫华美精致,但也不至于连个灯火都不见。远处有寒风破空的呼啸,忽然一阵清脆的铃声传来,她悚然一惊:“这是什么地方?放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