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鹿鸣蒹葭,是一处典型的江南庭院。有水的地方灵气也足,踮足眺望,寺院佛塔掩映在山水间,一切熟悉而亲切。运河、西湖还有吴山,原本在一条斜线上,既到了西湖,离家也就不远了。算算脚程,要是坐轿走上三刻钟,大约能到南宋御街。
肖铎这回的应酬不同于以往,整晚都没回来。音楼站在檐下嘀咕:“他又不喝花酒,难不成在外头打了一夜马吊?”
彤云正给她收拾东西,抽空道:“谁说太监不能喝花酒?您上八大胡同里瞧瞧去,到处都是乔装改扮的内侍。点不了姑娘点小倌儿嘛,我告诉您,越是自个儿欠缺的东西越是稀罕!我以前和人瞎聊时听说的,御马监有位监官隔三差五上勾栏院,一个堂子里的小倌都叫他玩儿遍了。后来没人敢接他的买卖,说他手黑,往死里整治人。怎么整治法呢,我给您学学……”她把腰上绦子扯起来,往上弹指,就跟弹琵琶似的,边弹边笑,“您瞅瞅,这不是活要了人命了嘛!”
音楼明白过来,捂着嘴笑不可遏,“这个缺大德的,难怪花钱也没人搭理他。把人吃饭家伙弹坏了,人家不恨出他满身窟窿来才怪!”
“可不止这些。”彤云说这个最来劲,左右看了没人,压着声儿道,“他兜里还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