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宜中霍然抬头。
挤兑到这地步,他如何能不应?
这样对他有利的赌约,不应,就是他之前都在撒谎,是他不体恤将士,是他另有勃勃野心,他的晚节,甚至他的军心,从此一样不保。
太史阑着实厉害,她这一手,就是逼得他无论多怀疑,也只得应下。
回头一思量,这赌注对他并无害处,运气好能杀了太史阑,不能杀他也能躲太史阑的箭,大不了一切回到原点,何乐不为?
再说,也许太史阑真的不愿因为她引发大战,导致事后受责,所以才故意表这个态呢?
也许她内心也很害怕他答应呢?只是在装模作样博取军心,瞧她身后士兵眼泪汪汪模样,再瞧自己身后,将士们眼神都不对了。
季宜中咬牙,“你既然受死,我如何不应!拿弓来!”
他的副将立即将重弓送上。
太史阑高踞城上,一动不动,唇角一抹冷淡的笑。
……
“太史阑怎么提出那么个赌约!”后头的营帐里,宗政惠霍然站起,眼神发亮,“她疯了吗?”
相比于她的兴奋,乔雨润倒还冷静,问传信的人,“容楚什么反应?”
“荣昌郡王似乎在激烈反对,两人在城头有争执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