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月繁星,洒空深巷幽长,望不尽的寂寥黑沉。
晚归人轻推院门,院落有几枝梅,几竿竹,几株松。风抚过,融雪扑簇簇落。
窗内荧火如豆,乱摆摇曳,冯婶子端着一铜盆残水在泼,瞧到人影忙笑唤:“夏侯爷怎现才回?夫人等着你用饭哩!”
夏侯寅怔了怔,那小妇人怎还在?
他正午时出门后总莫名心空落,不由已往回赶,恰瞧到一骑青马绝尘而来,勒缰的人,是那小妇人的夫君。
未尝不曾见过他们缱绻绕缠的情深模样,如今又有稚儿在怀,想必几句好言,几滴泪水,几番拥抱,妻还是妻,夫还是夫。他亦还是那个不相干的局外人。
可心境倒底不一样了!会酸会痛,会有治不愈的情伤。
定是等他回来辞别吧!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明事理,悄然离去或许是最好的决绝方式。
他抿了抿唇瓣,俯身卸下箭筒,同强弓摆石上,接过冯婶子递来的热水盥洗后,吸口气,掀帘入得房内。
房内大亮,火炉烧得正旺,一阵暖香盈面。
但见桌上摆着三五碟精致小菜,一碗儿酸笋鸡尖汤,一盘五只玲珑小包子,肉汁顺着褶皱窝儿淌,一碗粳米饭堆尖尖的,袅袅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