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侯寅朝玉翘睇去,连日里赶路,大老爷们都觉辛苦,更不用这挺着大肚子的美娘。
看她虚弱苍白的窝在椅里,俏足蜷进胭脂红裙里,裙摆沾着大片尘灰,荼白衣襟盘扣松解,露半截晶莹的颈子,发髻微乱,眼眸里尽是不出的凄惶迷茫。莫名就想起梦里丫头悲伤模样,娇娇软软的直把人心给化了。
抿抿唇瓣,伸手拭拭木盆里水温,有点儿烫,可身子泡在里却最是消疲解乏。
他转身拿一叠衣裳摆至空椅处,沉声道:“现世道混乱,你包袱里所带锦衣不可穿。这是郑婶死去闺女留下的,同你现体型一般。洗后你再去床榻上好生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天黑还得继续赶路。”
“好!”女人难得听话的答应,夏侯寅不多言大步离去,顺手把门带上。
拎过一条长凳,搁五六步不远处,这才倚靠灰墙坐下,懒懒伸长腿替她守门。
艳阳温煦,洒落四方大院,半畦时疏碧绿,有菜蝶翩飞停落,一阵秋风,吹得枣花飘零,梢叶混着熟枣吱喽喽作响。
他便起身,拿起一根长竹竿去戳枝条儿,三两下,枣子便哗啦啦如雨般掉了半筐。
洗了半碗复又坐回原处,拈一颗尝尝,酸甜爽脆,那女人定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