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振威已懂醉仙楼的规矩,所以他不用再坐一楼门厅,不用同十几散桌的食客挨挨捱捱,吃混了各种食物香气的酒。
更不用看侏儒轻松利落的割嘴唇。
他原本早已忘记这茬,只是那缺了两片薄薄嘴唇的人,正往桌上摆了一道香气四溢的佛跳墙,你不想记得他都难。
这是吃霸王餐的下场。
没了嘴唇固然难看,可有人就不怕难看,哪怕割鼻割耳剁手指,他照吃不误。
但让没了嘴唇的你成为这里上菜伙计,时时受来客罪有应得的打量,处处被肆意调笑,把肩背指指戳戳。
那只吃了你唇上两片薄肉的大黄狗,还在你瑟瑟发抖的腿肚处无事的来回转悠。
这便是世间最难受的罪了。至少对这个伙计是的。
他满目屈辱无光,敢怨却不敢言,默默托着空盘走出去,转身轻手将门紧紧关阖。
嘈杂喧闹顿时被关在外头,不漏一丝声进来。
醉仙楼的小间閤子不输晏京城最奢华的会仙楼半点。
门上挂的是龟背折枝牡丹纹锦帘子,地下铺青织金麒麟毡毯,正中摆一张黄花梨箭腿蛇纹面酒桌,围圈十把太师椅,已坐九人。
桌上绰边摆放八碟果子及八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