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不承认自己是袍哥,但每次进来的扫荡跟袍哥无二。
老乡,给点粮吧。
老乡不给的话,他们一边把衣服掀开露出腰上的毛瑟**把儿,一边客气地说,老乡,不给就不好意思了,俺们这子弹可不长眼儿了。
我爷爷说,袍哥还讲义气,虽然抢了我们的粮食和女人,但这镇子要是遇到灾荒,他们运来粮食分发,还帮着修水利工程。
另外一伙人就不一样了,进来只顾吃喝拉撒,完了一摊尸扑街,啥都不管,最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后来,没人来抢东西了,这里的人什么都不怕,除了山神水鬼。
再后来,山神水鬼也不怕了,那是老祖宗的“四旧”,破烂玩意儿,全部得推倒。
什么祠堂、龙王庙、土地庙,全他妈的被付之一炬,连镇北面那棵被世世代代拜祭的千年古柏也被砍了。
被砍了之后没完事,还戴着高帽子被批斗了半个月。树被戴高帽子批斗,这绝对是我一生中听过的最荒诞不经的故事,没有之一。
人,一当什么都不害怕,将会变得异常令人害怕。
20世纪90年代后,小镇修通了公路,很多人学会了做生意,修起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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