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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至此,陆仰止的神经犹如被什么蛰了一下。
他缓缓垂下眼帘,黑眸深处酿出些许陈久的痛楚,连嗓音都跟着低哑了许多:“相思,不会再有弟弟了。”他一字一字道,“我和妈妈,就只有你了。”
陆相思被男人风平浪静的叙述背后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含义所震慑,她下意识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袖,“爸爸,什么叫不会再有……”
弟弟不是已经在唐言蹊肚子里了吗?怎么会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陆仰止却没正面回答,只是低声道:“你见到妈妈以后,也不要再提弟弟的事,知道吗?”
女孩脸上的震惊浮于表面藏都藏不住,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弟弟……没有了?”
这样就没有人来和她分享父母的爱了,她该高兴才是。
可是陆相思总觉得哪里很奇怪,浑身上下都拧着,扭曲着,笑也笑不出来。
她很少见到爸爸露出这种回天无力的神色,在她眼里,这个男人顶天立地无所不能——除了,面对唐言蹊的时候。
“大小姐。”宋井在旁边轻声唤她,而后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继续问了。
这就是一块烂疮,谁都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