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戗受难,遗臭万年。我虽粗陋,这点大义,还是懂的。”
赵当世慨然道:“大哥之言,振聋发聩。有此洞见,弟佩服。”而后略带着疑惑试探道,“可大哥如何打算?”李自成明言他绝不投降,可又得留下性命以免闯营将士激愤生变,这两者在赵当世看来,似乎相悖。
“我思来想去,唯有如此,方能顾全我名,方能让李过成为李赤心、高一功成为高必正,方能让数万将士落得归宿。”李自成一面,一面伸手掀下斗篷。赵当世瞪目看去,不禁神情大怔,但见李自成的满头青丝不见,脑袋光溜溜的,竟似早已剃度。
“从今往后,世间再无闯王李自成,只有五台山奉玉和桑你我,也不再相见。”
李自成双手缓缓合十,篷袂在微风中轻荡,往昔的杀伐锐利尽褪,留有的,仿佛只剩眼角那一丝慈祥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