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奉大清平西王令,特来劝降尔曹。胜败势明,徒斗无益。恩浩荡,愿给尔曹条生路。速速纳降,可保性命。”
侯大贵听他完,冷笑着挥挥手,那骑脸色一紧,哼哧几声,打马而去。
“这是第三拨劝降使了,事不过三,鞑子已经开始攻坡,看来唯有死战。”郑时新哽咽道。他早清楚了侯大贵的态度,也做好了随侯大贵赴死的准备,可一想到死亡在即,眼睁睁看着生机从眼前流走,仍是伤悲难遏。
“我算是给姓赵的骗了,一骗就是十年。一日福没享,却得先栽在这里。”侯大贵苦笑不迭,好似对郑时新话,又似喃喃自语,“不过来也稀奇,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也就这十年活得有些滋味,你问我之前的事,我大多不记得了,但这十年的事,件件门儿清。”
郑时新听着他话,只是哭。
山坡上下,清军的喊杀声渐近,如在耳边。侯大贵气定神闲,整整衣甲,招呼左右牵马抬梃,同时对郑时新笑道:“你子不错,没给你老郑家丢人。”
“总管,你这是”
侯大贵飞身上马,手持着长梃朝坡下广袤无垠的大地轻轻一点,道:“或许这便是命数,北京我是去不了了,陕西、湖广也都不是我该去的地方。那里,才是我姓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