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跟雷哥喝酒,也是雷哥请的。当时叶芦伟是真正的十七岁,因为认真记录青工考勤,导致很多青工当月奖金被扣光,发工资当天就被十几二十个青工当众群殴了个鼻青脸肿。
这事对十七岁的叶芦伟来说,当然是“平生的奇耻大辱”,誓言要用生命捍卫自己的尊严。因为连续按名单持械追杀了几天都不放手,甚至在一分公司保卫科门口还放倒了一个,参与围殴叶芦伟的青工终于怕了,知道惹了惹不得的横人,于是出钱做了一大桌,请雷哥出面说和,大家以酒会友,一笑泯恩仇。
这一世的心理年龄大大提升的叶芦伟,当然不会再二得怀揣双刀,以赴鸿门宴的悲壮去喝雷哥的酒。
晚上接近六点,叶芦伟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泸洲二曲和几包熟花生,提在手上晃悠着去了雷哥所在的青工宿舍。这里上一世也是叶芦伟的主要娱乐地点,学打各种牌,学吉它,学二胡,学跳抽筋舞……总之,这时候的青工没什么耍的,只有耍这些。
那时候的中万局,是没有清洁工这个工种的,所有的卫生得自己出手打扫。两排相对的青工宿舍也不是什么高档“住宅”,平均一个屋住四个人,可以想像“脏乱差臭”这四个字的表面意思,就足以在脑海中重现出青工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