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再想,却在这黎明前的暗夜天地混沌万籁俱寂的时刻一次一次又一次起想起?这,这又,这又是,究竟究竟为什么呢?
这是为什么呢?吕道长在问自己。
没有惊天动地,不为天下无敌,可是作为一个人来说,尤其作为一个年经人来说,最起码的求知yù最最起码的志气最最最起码的上劲心总是要有的。可是他没有,一点儿也没有,不但没有而且不知羞耻并洋洋自得地得意着,让人恨铁不成钢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更是心急如焚地为他担忧着,从开始的开始到最后的最后,仿似永远没有尽头——
你说你有出息,我怎看不见你的出息?
要说这是摆烂,你这又是在摆给谁看?
方殷,方殷!
吕道长想的就是方殷,吕道长想的自然是方殷,吕道长想的自然就是方殷。人的心思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你越是不想想的人和事,你就会时常经常常常地想起,没有原因没有道理。方道士是吕道长众多徒弟中最不成器的一个,当然也是令吕道长最头疼最cāo心最最无奈的一个。因为吕道长清楚,因为吕道长明白,因为吕道长是过来人——
那是一个深渊,通向黑暗通向灭亡通向不知名的所在,吕道长不能够看着他这样一步步地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