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挣脱不得,二人拉拉扯扯之际已到院中,牛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骗子面目可憎,一时又开始后悔为何不听老爹的话出来惹上这不明不白的花和尚,牛二忽然想哭,哭这天,哭这地,哭这人,哭这病,哭这让人哭笑不得的世道……
“牛二!放手!放手咳咳咳!”
土屋里走出一个干瘦老头儿,灰白头发满脸皱纹,喉咙里呼哧呼哧有如一只破风箱在拉着:“这位大师,咳咳,俺家牛二不懂礼数,莫与他一般咳咳,见识!”牛二忿然回头,大叫道:“爹!这两个贼秃儿是骗子,您老别理他们!”住口!老头儿气得胡子直哆嗦,举起拐棍儿就要打牛二:“咳咳,咱爷儿俩穷得锅也揭不开了,一间破房,光棍儿两个,又有甚么可骗的?咳咳,对大师不敬,就是对佛祖不敬!你,你,你这畜牲!要不是看你娘死的早,你哥又,哎!今天你爹我就打死,打死呜呜呜,孩儿他娘啊!老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呜呜……”
拐棍儿一举再举,终于还是有没打下去,老头儿指着牛二又咳又喘,直哭得老泪纵横——牛二的爹,牛老汉出来了。说是老汉,不过五十许人,只是辛苦的劳作与生活的磨难,早已早早催白了白发,又于面上侵蚀出深深的沟沟壑壑。当然,苦难岁月磨砺出的并不仅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