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再也不愿分开。一时间风声呜咽如泣如诉,草木迎风瑟瑟颤抖,虫鸣蝉不叫飞鸟不至,天地同悲万物垂泪!
过点儿了罢?
宿道长愕然望去,喃喃开口。灵秀和尚双掌合什,阖目低语:“善哉,善哉!”半晌,宿道长收回目光,展颜一笑:“却也很好,是么?”灵秀轻轻摇头:“爱别离苦,和尚不敢说。”宿道长拊掌大笑:“你说是苦,老道却看见和尚心里在笑!”灵秀闻言微微一笑:“南无阿弥陀佛——”
爱别离,爱别离,两人在哭,两人在笑。本是多年挚友,相交莫逆,二人几rì来一般形影不离,彻夜长谈双双不成眠。离愁离愁,早已看淡,相知既在两心处,天各一方又何妨?别了,别了,莫道山中无岁月,来rì相会有佳期。和尚点头微笑:“宿真人,灵秀这便走了。”宿道长微笑点头:“多蒙和尚指点,老道获益匪浅,谢过,保重。”灵秀一笑转身:“有劳真人招待,和尚得的更多,不谢,走了。”
说走了,就走了,道长目光相送,和尚没有回头。如何来,便如何走,白衣不染尘,双足踏上阡陌——岁月的风霜,不仅在眼角刻下道道的沧桑,更打磨出一颗坚韧又淡然的玲珑心,虽然它依然那样柔软而鲜活。走了,走了,和尚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