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八哥鸟登时大为不满!自家卖力演出,又不收一分钱,怎么观众都退场了!你瞧这歌喉多么动听?你瞧这情绪多么饱满?你瞧这技巧多么纯熟?你瞧这感情多么投入!正是一唱一和,双方都乐,无人买单,两头儿难堪。歌唱家一气之下,不由叫得愈加起劲儿,或高低婉转,或尖利嘶哑,学这又学那,一时间飞禽走兽虫鸣鬼叫都是它!
方殷大觉有趣,闭着眼睛听了半晌,又忍不住爬到窗前,拉开一条缝偷看……
八哥眼尖得很,霎时发现了他,头一歪又来了句:“傻鸟儿。”方道士猛啐一口,待要大声喝斥这树上的恶鸟,又怕将那屋里的鸟人招出来,一时怒目而视,口中低声咒骂。
“傻鸟儿。”
“去!”
“傻鸟儿。”
“滚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傻鸟儿。”
“有完没完?哼哼,你这是想死了!”
“傻鸟儿。”
“大傻冒儿!二傻子,死猪傻狗活王八!”
“傻鸟儿,傻鸟儿,傻鸟儿……”
“白痴!蠢驴!只会叫这一句么?笨也笨死了!”
“方殷——”
砰地一声,方道士慌忙关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