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终于被打开了。霎时一股辛辣已极的气味刺鼻而入,猝不及防之下,方殷登时呛得大声咳嗽,涕泪交加!这药不仅难闻,而且难看,再一时皱着眉头倒点儿出来,灰渗渗,沾糊糊,说白了就是面浆糊,再黑些又是芝麻糊。
——甚么玩意儿?方道士呆呆望着手上,手上一塌糊涂,茫然看看小瓶,脑里一团浆糊。难闻难看又难断,怎这灵药是这般?莫不是吕老道恨人不死,暗中配的毒药?惨了!中招!非但伤势再难好,便是命也有点悬儿……
正自胡思乱想,疑神疑鬼,不知不觉间掌心沾染药膏之处,凉意微起,刺痛渐缓。少时回过神儿来定睛望去,那瓶仍是那不起眼的瓷瓶,那药仍是那不入流的药糊,只是手心间一片清凉,相较之下大是不同。
——果然好药!灵药也好毒药也罢,不疼就成,管用就好!方道士这下尝到了甜头,不由又惊又喜,忙不迭倒出少许瓶中药膏,双手互搓,涂完巴掌抹屁股,三下五除二,前后都摆平。
片刻之后,双手双股伤处灼热痛楚俱化清凉。丝丝凉气切肤,伤痛烟消云散;道道凉意入骨,伤处快美难言;凉在身,暖在心,百窍无不舒适,五脏六腑惬意。好个仙方灵药,神效一至于斯!好极,妙极,未料这般管用。奇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