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于半空,而心无着落之时,即生一字:恐。人之天性,皆是如此。这一条路吕道长走得多了,自是难不住他,却也不敢怠慢,紧紧随在其后盯住徒弟,生怕有失——
生气归生气,师父还是师父。
方殷心惊胆战爬了半晌,只觉手脚酸软,头晕目眩。山风虽冷,汗流浃背,不是人累,而是心慌!这一座峰,方老大终于光临,却是后悔莫及,心里连连骂娘!山太高,不好占,山大王,太难当,谁个没事儿住这么高?有病罢!上头想必不是神人,而是,鸟人。当个鸟人倒也不错,扑楞楞那么一飞便飞上去了!
胡思乱想一通,便不爬不动了!方道士趴在石阶上呼呼大喘,举目处上天路漫漫,浑似无尽处,低头大地一片模糊,万物遥不可及!峭石张利齿,深谷蔽黑口,一失足自会死无全尸,跌下去定是粉身碎骨!方殷霎时魂飞魄散,只觉眼前一片空白:“啊——————————————————————”
死了!都死了!人吓人吓死人,徒弟吓死了,师父也吓死了。方道士两手紧紧抠住石阶,身子趴得妥妥贴贴。恐高畏险,人之常情,却也怪不到他。吕道长松了口气,也不多言,上前抓起方老大,麻袋般扛在肩膀:“臭小子!莫乱叫!”
师父背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