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居高临下喝道:“鸟儿我打的,又怎么样?”不怎么样,能怎么样?吕道长凝视着新收的弟子,暗叹一声,开口道:“这身衣服给你,试试合不合身。”此处是道观,衣服是道服,衣裤鞋袜一应俱全,整整齐齐叠在桌上。
方殷看他一眼,讪讪一笑,一一换上。道服青布织就,麻履白裤,宽袍大袖,虽然衣服平平淡淡,穿在身上心里一般温暖。少时将那丝绦往腰间一束,顿时觉得飘飘然,洒脱之中隐有出尘之感:“呃,那个师父,谢拉!”吕长廉微微一笑,上前给他绾发作髻,穿上一支木簪,点头道:“方殷,今后莫再披散着头发,须注重仪容。”方殷点了点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呵呵傻笑。吕长廉转身道:“半个时辰后,随我去见沐掌教。”
树上鸟儿仍在欢叫,忽见一人踱步出门,看着有几分面生,又有几分眼熟。歪头瞪眼左看右瞧,原来正是方才那个小恶人!小恶人此时已改头换面,单丫髻,青道衣,变作活脱脱一个小道童!这个小道童,虽然和别的小道童看起来差不多,但却逃不过树上任何一双火眼金睛,就是他!一来了就闹事儿,连打带骂,大鸟小鸟都欺负!看这模样,是打算在此地长住了,以后的日子还有的好儿么?群鸟怒目而视叽喳乱叫,更有几只心思重的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