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普已经无力去想树林中遭遇的重机枪班,抑或是在刺骨的河水中受到的“枪林弹雨”;他不愿再去回忆有多少战士在树林中死去,抑或是被湍急的河流冲走的士兵们;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没能在河水中抓住那个哀切呼救的伤员,即使当时他的手掌已经被子弹打穿,根本使不出力气……
“我说,你几天没睡了?”马克思·汉森亲自跑出来迎接派普,后者正被葛如勒搀着缓慢前行。触目可见是一根根挂着冰棱、被冻成冰棍似的士兵。
“两天!”派普伸出了两根手指,灰暗的脸色和眼底的青黑让马克思·汉森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他的部下动作非常快,把冻成冰块的战友拉进了帐篷里。医务官开始忙碌了起来。
“给我准备一棵圣诞树!”派普指着不远处的松树说道。那上面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晶,在初生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圣诞快乐,长官!”波舍克哆哆嗦嗦地凑上来拍了拍派普的肩膀。这一拍之后,派普直接倒了下去。
“长官!”
“派普!”
波舍克和马克思·汉森都急了。他们拼命拍打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派普的脸。
“他怎么了?哪儿受伤了?”马克思·汉森看着惊慌失措的葛如勒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