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歆也知道,那两摞折子,一摞必然是韩党弹劾宋党的奏折,言辞犀利,一针见血,而另一摞,则是宋党抹黑韩党的,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两摞折子,几乎相等的高度,生生形成对比,更显得坐在中间的石将离如同夹缝中的蝙蝠一般,左右为难。
见到他进来了,石将离手中的狼毫微微一顿,唇角隐隐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苦笑。在确定周遭没有任何闲杂人等之后,她才压低了声音,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亲昵地低声唤着他的字:“玉琢,你性子太急了。”
韩歆也,字玉琢。
一块美玉,若不雕琢,自然不成器。
似乎还有着怨气,韩歆也不打算吃这一套,不由冷哼一声,玩味的语气中暗藏危险,那一身的绯袍衬得他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可言辞语调却是令整间大殿的气氛也冷凝了起来:“臣以为,陛下如今满眼只有凤君,哪里还有天下社稷,百姓黎民?”
“哦?”石将离红唇轻掀,嘴角微微弯起,唇边浮上一抹半是自嘲半是悲凉的笑,避重就轻地把话题引往另一个方向:“就连玉琢也要拿这事来挖苦朕么?”
韩歆也抬起头,缓缓走进她,在离御座不过一丈远的地方站定,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犀利的目光似乎已经透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