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吃着温热的茶,只觉热气涌起五腹六脏,整个人都熨帖了,这书房中一夜不曾有下人进来,火盆自然也烧灭了,如今竟叫人觉着飕飕的冷,更何况是外头的冰天雪地了,杨建听着管家的话,忍不住又瞟了眼绞纱窗,心里已是抓心抓肺的着急。偏他就是甩不开脸面来,便厉目瞪了管家一眼,嘴上却道:“夫人可已起了?”
管家闻言心思转了转,自然明白老爷这是想要一个台阶好顺坡下驴,忙道:“老奴不知,老奴恐老爷这里有事吩咐,今儿还没到德律院中回事儿。”
杨建摆手,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必在此守着。”
管家这才应了声,退出屋便直往镇国公夫人所住的德律院去了。没一盏茶功夫,镇国公夫人匆匆而来,眼见杨松之跪在院中,一张脸已全无人色,双唇紫青,直心疼的眼圈一红。这近五六年,随着杨松之年纪渐长,人也越发稳重,已多年未被责罚,如今父子俩闹成这般,镇国公夫人自然一时难以接受,又是心疼儿子,又恐镇国公气坏了身子。
她匆匆进了屋,身后贺嬷嬷已忙着抖开一件鹤氅给杨松之披上,见杨松之抬头冲她微微点头,双唇冻得瑟瑟发颤,一时间差点没掉下眼泪来,哽咽一声,“世子爷这又是何苦……”
杨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