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赞同?”威王直盯他问。
“儿臣以为,”辟疆说道,“秦之大敌是三晋,我之大敌亦是三晋。此其一也。我东临大海,西是三晋,均不可图,可图者,唯有燕地与泗下诸国。若是参与纵亲,北不可图燕,南不可图泗下,西不可图三晋,东是大海,合纵有大不利于我。”
“邹爱卿,”威王转向邹忌,“你意下如何?”
邹忌拱手奏道:“殿下所虑,微臣甚以为是。苏秦抗秦是假,制约齐、楚才是其心。初倡纵时,苏秦仅提三晋与燕国,并无齐、楚。此番邀我入纵,六国纵亲,共抗一秦,意甚虚假。再说,合六国去抗一秦,此事根本经不起琢磨。以秦眼下之力,莫说是六国合一,单是一魏,亦足够秦人支应了。”
看到田婴不吱一声,威王问道:“爱卿,你怎么不说?”
田婴拱手道:“陛下已有定论,微臣何必多言?”
威王一怔,凝视田婴,有顷,对众臣摆手道:“散朝。”
见众臣告退,威王又道:“田婴留步。”
田婴顿住步子。
威王笑道:“走,陪寡人走走。”
君臣二人从正殿偏门走出,沿小径走向后花园。走有一时,威王顿住步子,歪头问道:“你且说说,寡人是何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