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疯?”瘦男人瞪眼说道,“有好房子不住,娶来新媳妇不睡,整日里跟一条黑狗住在露着天的草棚里,脸也不洗,衣也不换,一个月来从不出门,要么傻坐,要么自说自话,一眼看上去,头发乱蓬蓬,胡子黑茬茬,三分像是人,七分像是鬼。这且不说,我刚听说,他还拿铁锥子扎大腿,扎得两腿血淋淋的,少爷你说,他这不叫疯叫啥?”
    陆少爷急问:“他为啥拿锥子扎大腿?”
    瘦男人顺口应道:“听说是他在捧读竹简,读得困了,就拿锥子扎。”
    “嗯,”陆少爷连连点头,“这故事好。待会儿回到家里,讲给老头子听去。老头子一天到晚逼我读书,我要叫他看看,读书读成这个样子,究竟有个啥好?”略顿一下,陡然想起什么,拿眼扫一圈,“听说这几日茶坊里来个琴手,他要弹琴,连牛羊都流眼泪,可有此事?”
    瘦男人点头。
    “人呢?”陆少爷四处张望。
    瘦男人朝门口处努努嘴,众人也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儿。陆少爷抬眼一看,果见那里蜷缩一个衣裳褴褛的老人。老人的眼皮眨动几下,挣扎着站起身子。
    见是一个老乞丐,陆少爷眉头微皱,自语道:“我道是个体体面面的琴师呢,咋能是个讨饭的?”转头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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