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第二天,爱珍就跟石义林踏上回城的路。也许是夜里没睡好,也许是路的颠簸,上车没多久,她就昏昏欲睡,耳边仿佛有无数个瞌睡虫在嗡嗡作响,它们用羽翼将她上眼皮和下眼皮夹在一起。头一歪,靠在大石头的肩膀上。
石义林怕她受冻,把她叫醒几回,可她双眼睁不到片刻便发出轻微的呼噜声。邻坐的大婶好心地轻声说:“小伙子,给你媳妇披件衣服,别回头感冒。”
石义林尴尬地解释:“不是我媳妇。”
“不是你媳妇还靠的这么亲密?”大婶会心一笑:“年轻人脸皮子就是薄。”
石义林不再解释,他怕别人说闲话,把爱珍的头扶正来,可这女人晃几下后又靠过来。迫使他脱下自己的军大衣,将身边人裹的严严实实,任她去睡。
车进站后爱珍兀自未醒,石义林把她拍醒,呲牙咧嘴地使劲甩肩膀。两个时辰的路程,他的胳膊就没动一下,这一解放,各种酸麻是齐上心间。
“真舒服,把一年的觉都补回来了。”刘爱珍却是美美地打个哈欠。
石义林苦笑:“你是舒服,我这胳膊却差点废掉。”
刘爱珍乐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叫的醒嘛,睡得跟小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