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咬着嘴唇,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天南众人的船只。斛律封寒在桅杆上眺望,少顷,身形矫健的顺着绳子荡了下来,快步走到相柳儿身边,沉声说道:“拨汗,前头传回消息,定天王所在那条船过界去了一趟迷雾雪原,大约半柱香的工夫又回来了。”
相柳儿扬了扬眉,淡淡嗯了一声。
“拨汗,他不会有什么私心吧?”
相柳儿看了一眼在迷雾遮挡下扑朔迷离的大江左岸,平静说道:“这次北上谁没有私心呢,他有私心不足为奇,莫要乱了心智,至少到现在为止,他和我们是友非敌。”
“属下明白。”
相柳儿看着斛律封寒离开的背影,心里微微一叹,所谓敌友,她自己都不明白,别人又怎能明白呢。正自出神之际,忽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相柳儿转头看去,小殇俏生生站在船舱旁,娇笑嫣然地看着她。几日光景,她好像又长高了些,模样也愈发显得周正端庄,肤色也变得更加的白皙了起来,透着一抹妖异的光彩。
此去极北,诸事皆定,是生是死,是福是祸,在她看来皆是命数,纵然是权倾草海的蒙厥拨汗也不例外。
白昼之后是极夜,黑白交替的快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不曾看到日头落下去和月亮升起来,好像黑和白就是泾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