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可世只是枯坐在帐中,已然不知道多久。
外间是什么个情形,杨可世已然毫不关心了。只是反复摩挲着手中一柄铁锏。
杨可世是出名骑将,马上长短兵刃皆能使用。但是最为心爱常用的,还是这柄铁锏。
锏为父辈所遗,铁质甚劣。为了战阵之中不至于与甲胄兜鍪碰撞之下很快弯折断裂,所以分量加得极重。单锏就有十二斤朝上。几十年使用下来,已然微微有些弯曲,血色似乎浸润到了铁质当中,让黑沉沉的铁锏微微有些发红。
从军二十年,凭着这柄铁锏,敲碎了多少鞑虏的头颅。一次次在敌人阵中纵横来去,夺取敌人旌旗,最后策马回到西军壮盛的阵容之前,将敌人旗帜掷于万军之前!
从始至终,西军就是杨可世这等行伍中冲杀而出的人物全部依归之所在。
可是现在,这种依归,却渐次崩塌。甚或一眼就能看见尽头。
就死了也罢,反正就算侥幸苟活,还有甚么趣味?
杨可世已然不关心所部,只是静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外间突然传来了响动之声,甚而军士的呼喊之声也再度响起,这些声响由而大。渐次弥漫开来,先前还有些低微,嗡嗡涌动而已。后来却是越来越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