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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洵躺在床上,半梦半醒,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从前接受的特殊训练,都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顾洵拼命地给自己下着心理暗示不要出门,这样也太难看了,也要忍着,不去伤害他,等这段时间熬过去就好了。
从前也尝试戒过安眠药,但都没有现在这么矫情过,大概是因为之前没人疼,所以只能暗地里舔舐伤口。
而现在一有人说爱自己,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哪怕现在将他推得多远,心里念着的人都是他。
顾洵试图弯了弯嘴角,却又被新一轮的幻觉拉回了睡梦中。
“顾浮京,我们今天弹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陈洵拉着他,坐到了钢琴凳上。
陈洵是难得的才女,顾洵从小的各类教育,都是在她的熏陶下主动探索而完成的。
而陈洵本人温婉似水,向来是只爱轻柔的音乐,却一遍又一遍教授顾洵弹奏这首气势磅礴的乐章。
想来,她怕是早已看清了顾延年在这片安乐屋下埋葬了多少尸体。
顾洵七岁之前,顾延年还和顾丹阳一同粉饰太平,妄图让母子二人相信,他们正在做的还是像顾子稔那样辉煌的项目,为了人类进步而做。
而顾洵七岁之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