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他说得磊落,略显苍白的脸容带着一丝柔和,仿佛这么说并无不妥。
这让郑衡想起了禹东学宫的书库。那时候,裴定也陪着她走动,还为她带来不少消暑的吃食……
她缓缓而笑,回道:“当然好,那么就有劳学兄了。”
虽说她对京兆很熟悉,也曾去过光和大街的萃华阁,但以郑衡的身份,仔细地、真切地感受京兆的变化,还真没有。
上一次扮作男装匆匆出府,也只是在观止楼和裴定说完事情后,就返回长见院了。
裴定既有心相陪,那么哀家就好好看一看这京兆吧!
裴定带郑衡所走的路,是他去年某一日缓慢走过的。
先是去了国子监五牌楼,那巍峨秀丽的五牌楼,让郑衡想到了禹东学宫那简朴至极的牌楼,也让她想到了早前周典和齐濮那场争辩。
五牌楼石柱的鲜血早就清洗干净了,甚至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再过多段时间,怕没多少人会记得曾有学子在此撞柱洒血了。
“我当初就是在这里遇到疯癫的吕清之,没多久他就过世了……”裴定这样说道,将当时的窘况说了出来。
他不是记仇的人,而是非常记仇的人,所以当时的情况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