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第一的裴家想明白了出仕,她作为曾秉国的太后,总要提醒一番。
她继续问道:“朝有贤愚,更分忠奸。有孟瑞图这种赴死的谏臣,也有吕清之这种私铸的贪官,更有卢贯知这种势大的权臣,或许还有众多的媚上佞臣。在这些人当中,又如何勘忠奸呢?”
她在问裴定,也在问自己。
过去她高高在上,以俯视的目光看着朝中众臣,所想的便是怎样让朝臣尽忠;
如今她换了个身份,换了个角度,再看朝中众官时,便不一样了。她所想的,乃是怎样让朝官尽能;
倘若国朝衰微,让朝官尽能便算一等一大事了。
裴定的心绪,仍沉浸在韦君相所说的那一句话里,对郑衡所说的忠奸之言,便没有多少心思。
他略略回道:“勘忠奸这样的事,乃人君所为,我还没想过。不过我想,有道之主不求清洁之吏,余事皆是同理。贤愚忠奸,非一朝一夕可以看得出来,功过什么的,自有千秋评说。”
说到这里,裴定脸色有些异样。
他想到了自己表字“千秋”,着实有些太大了,郑姑娘不会以为他是狂妄自大的人吧?
这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意郑衡的观感;而郑衡,压根就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