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父亲,还是我来说吧。”
吕清之在国子监外面的强悍,不过是装出来的。正如裴定看出了吕清之病入膏肓一样,吕先猷也知道父亲时日无多了。
父亲强撑着一口气,不过是为妥善安置他罢了。
只不过,这许多事情,的确是因为父亲而起。他一下子倒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裴定并不心急。他在等吕先猷想好了再说。
吕先猷凝了凝神,开始说道:“裴公子应该知道我父亲因何获罪吧?是因为私铸钱币的事,我父亲被夺职下狱了,这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吕先猷真正要说的,是吕清之离开大牢之后的事情。
吕清之在狱中那段时间,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他总是想着,若是有机会离开了。他一定会诚心忏悔他自己犯的错。
帝后大婚。大赦天下,他真的离开了。因缘巧合之下,他认了吕先猷为样子。此后便相依为命。
本来他们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很平静。吕先猷在国子监求学,吕清之在努力赎过往的错。
大约在半年前,吕家父子平静的生活就被捣乱了。
有一个中年男人找到了吕清之。想知道他当初铸造钱币的工艺,若是说出来就重重有赏。不然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