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束行双目熬得通红,他放下了手中剑。
哑声:“是我杀的益州刺史。”
言尚颔首:“你来刺杀我,我便想到那个游侠是你了。只是朝廷正在捉拿你,你竟然不逃,还敢返回长安,冒死来杀我。敢问我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让你这般恨之入骨?”
韩束行:“山上的那些弟兄,七十二人,你全都见过的。你说过救他们,让他们恢复良籍。但是他们全死了。”
言尚表情变得空白,脸上那礼貌的、客套的笑意顿时消失。
他怔怔地看着韩束行,看韩束行蓦地扔了剑,颓然地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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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舍静谧,外头飞雪。
言尚坐在炉火边,听韩束行说起他这一行——
“……我去挑战那些山贼,为兄弟们报仇。我要杀最后一个人时,大概是那人怕死,告诉我,说是官府下的令,要把那些恢复良籍的兄弟全杀了。他们是和官府做的生意。
“我说不可能,益州刺史被抓进京,益州所有官员的行动都被监视,怎么敢下令?那个山贼却说,是益州新派去的朝廷官员和他们做的交易。
“言二郎,你前脚刚走,接替你的官员,就下令屠杀。你们前面才承诺不将恢复良籍的百姓当山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