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犹如水滴落进了湖心,泛起层层涟漪。
“王嫂生前也很照顾盐巴呢。”
“他一个人,没有亲眷的,多亏了王嫂才不会被饿死。”
“嗯,就让他去吧,小伙子力气大,搬得动。”
村长左右为难,盐巴是孤儿,还未成年,过两天才满十八,母亲做妓的,很早的时候就生梅毒死了,风评不好,故邻里街坊闲言碎语多得很,也就王嫂不嫌弃,偷偷喂他口饭吃,这才拉扯长大。
村里得病的不下四户,他亲眼见过,死状骇人,尸体生蛆流脓,恶心得要命,头几个搬运尸体的,回来足足晕睡了半月,醒来后神智不清,胡言乱语,魔障了。
可是再怎么害怕,让一个孩子去收尸,太不人道。
他正打算想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便听小盐巴扛着草席走了过来,声音坚定:“我去。”
说罢,拨开层层围观群众,头也不回地踏进土坯房。
“还是盐巴好啊,重情重义……”
“就是。”有人跟着附和道。
“唉。”村长阻止未果,望着消失在黑影里瘦弱的身子,似是惋惜,似是叹息,更像是心中悬挂着的大石终于落地而呼出的一口气。
……
“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