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东出,山间云雾散去,露出天上飘散不去的流云与天际间一抹微白。
林间树叶与地上花草随着偶尔吹过的春风起舞。尚未散去的露珠飘荡在山间,掀起一阵阵春雨。
朝清秋走在林间,他双手拢在袖中,任凭露珠打湿衣衫。
他也会偶尔弯腰捡起地上一朵朵被露珠打落在在地的野花。
别在鬓间。
头上戴花君莫笑,人生何处似尊前。
眼中所见欢喜事,此中却怀悲戚心。
何似在尊前。
若是让旁人见了他而今的相貌,定然要嘲笑不止。
北人自来都是女子戴花。男子戴花,天然便少了些英气,多了些脂粉气。北人豪烈,自来多慷慨悲歌之士,可死于疆场,死于山野,死于路边淤泥中,独独不愿死在榻上。头上戴花,反倒是要比取他们的性命更难一些。更何况北方男子多虎背熊腰,头上戴花,自然是看不得。
只是朝清秋本就身形消瘦,远远看去便是一副书生样貌,而今戴花而行,反倒是另有一番气态。
世上常有簪花郎。
方才他在离山书院之中与沈知远说的轻松,可天下事,从来都是知易行难。
画地为牢,举步维艰。
他抬起一手,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