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这座城市并不安宁。
连绵不绝的枪声叫骂呼喊求救令人揪心,间歇响起的爆炸声指示着危险的方位,好在似乎离得不近。附近吵吵嚷嚷,紧接着“砰”一声震起,一股浓郁的火-药味蔓延来将安浅呛醒。
她轻咳着,还搞不清状况。
脑袋昏昏沉沉的,视线所及是天花板——单纯由木板拼合成,看起来不太结实,有些缺了口,不严密的缝隙中甚至渗着水。有人快速踩过发出“吱呀”一声,一个男声在上方高声喊着:“嗨!没事吧!”
“没事!”这个回答的男声声线比较粗,“他们都走了!”
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安浅勉强支起身子,整个房间映入眼底。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仅有墙角一个灰黄的灯用作照明,到处堆满零件材料等杂物。她躺在仅一层床垫的单人床,脏兮兮的垫套甚至有部分脱开露出棉团,身上盖的薄被也有难言的糊味。门框那处没有门,能直接看见对面屋子的墙壁露出一个大洞,被木板严密的补起来。
环境不怎么好。得出这个结论的安浅再低头看眼自己,四肢健全但有些瘦弱。身上的卫衣估计有段时间没洗过,闻起来有股酸味,黏糊糊的扒在身上很不舒服。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