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死了。”
清爽夏日,一家人正在吃午饭,父亲突然放下筷子,咳嗽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时,她正捧着碗从小弟筷下扒拉出一块糖醋排骨,然后手一抖,“啪”一声排骨掉桌上了。
“你在瞎说什么呢!”母亲急切道。
父亲握住母亲的手,冲她摇摇头,又扯着嘴角笑了笑。
母亲忍不住了,捂嘴抽泣着。
小弟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嘴一咧,垂下头,没一会也哭起来。
她望着那块排骨,眼睛睁得很大,一眨都不敢眨,还是没能阻止视线模糊。
是了,父亲得了重病,没几天了。
父亲自觉时日不多,拒绝了所有人陪伴,执意孤身返乡。
母亲、她和小弟在站台上,父亲最后看了她和母亲一眼、最后摸了摸小弟的头,没带任何行李的踏上火车。
站台上的人很多,有许多送人的,也有许多坐车的,但这里却很安静,没有行李拖动的声音,好像每个乘客都不再需要那些衣物、书本和清洁用品,就这样孤零零的踏上旅途。
苍白着脸的检票员立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乘客们和家人告别,然后上车。
没人大声吵闹,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安静,偶尔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