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恂心中有所猜测:“渔阳太守,恐怕凶多吉少了。”
靠得更近时,他甚至看到了昨日在渔阳城西带兵断路,拦着自己不让进的郡贼曹掾盖延,浑身浴血——别人的血,如今已经结成了红色的冰渣。
盖延高达八尺,但此刻却在向一位背对而立,身高七尺有余的矮壮汉子行礼,弯下了腰。
不止是他,王梁也让寇恂等待,他自下马上前作揖,看得出来,此人才是这次兵变的头领,能叫盖、王两位壮士心服,这让寇恂对此人颇为好奇。
那人穿着一身宽松的甲胄,背对寇恂,腰上的刀没有入鞘,沾着厚厚的血渍。听着盖、王二人的话后不住颔首,少顷才扶着腰刀,转过身来。
这是位结实和壮健的中年男子,神态勇鸷,眼中却又不乏智谋与灵气,这时候寇恂才看到,他腰上居然还拴着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
寇恂上前拜见后,此人打量他道:“君就是上谷使者,要见渔阳太守?”
寇恂应诺,岂料此人却道:“那要见的是故太守,还是今太守啊?”
不等寇恂答应,他就拍着腰间首级道:“故太守在此,因其不识大势,不愿听从吾等提议,出兵助魏,非要跟着刘子舆,屡谏不听,已被吾等兵谏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