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的,会活很久,久到你都厌烦,我告诉你,如果你真比我先死,我是不会哭的!一滴眼泪都不会流的!听见了吗!”
“听见了。”那头传来他模糊的声音和轻微的笑声,“我们今年九月,北京见。”
九月未到,我几乎和所有人断了联系,甚至卓维,每天盯着黑板的倒计时牌,心里惶惶的。终于熬到高考结束,那一刻只有虚脱的感觉,我睡了很久,把一年来丢失的睡眠全部补回来。
在我睡得最浓的时候,文雅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那头哭了很久,哭得我心慌意乱,“到底怎么了?你哭什么?”
“菲儿,卓维不让我们说。他得了淋巴癌,很久了。”她断断续续地说,“休学住院很久了。”
“什么?不可能的!怎么会!”我心头一凛,睡意全无,脑袋里面嗡嗡乱响,文雅在那头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见。
“你记得他上火吗?就是那个引起的,他过年前确诊了,今年动了两次手术了。他让我们向你保密,说不能影响你学习。一定要等高考结束才告诉你。菲儿,你回来看看他吧,我真的怕他熬不过去。”文雅泣不成声。
放下电话,我抓起钱包就往车站奔去,卓维,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你说过要和我在北京见面的。你怎么可以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