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坐上汽车。我戴着耳机,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车窗外,每一丝熟悉的风,都让我的眼睑更加艰辛,眼泪几欲撑开眼皮。
随身听里面的磁带是卓维给我的,他自己录的,没有说话,全部是歌,一首接一首地弹唱,吉他钢琴轮着换。最后一首,就是他自己写的那首歌,我在心里跟着轻轻唱,过往一幕幕在眼前不断浮现。我用力咽下酸楚,对自己说,就一年,一年而已。一年后,我一定要去北京。
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所有生活都浓缩为两个字:学习,其他一律都没有意义。我没有朋友,坐在同一间教室的人,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下课都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很怀念卓维、文雅她们,怀念在一中的一切。
我写了很多信给卓维、文雅她们,看他们的邮件是唯一的乐趣,让我在那座冰冷得像坟墓一样的世界里找到一丝活的气息。
每一封信我都翻过了很多遍,信封破了,我就一封封整齐地放好,卓维的信最随意,我收到过各种各样的信纸,有公文信纸,有可爱的信纸,最小的信纸只有巴掌大,混乱地丢在一起,为了防止我摸不着头脑,他把每张纸都编号了。我时常从a4纸翻到一张巴掌大的小纸片,又翻回一张a4纸,十多页翻下来,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