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组凌乱的看不出原委的涂鸦,在他的反复擦拭涂抹之下,终于显现出一组组人物举止的轮廓,我自然骑着高头大马居于其中,背着长铳,手跨刀剑,
用延伸到天际中漫长的军列行伍,雨幕中的远山苍麓,溪流大川,作为辽阔背景,虽然只有简陋渐显的线条勾勒,表情动作细节都还是一片留白,却很有些左牵黄右擎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沧桑味道。
我不禁赞叹了一声
“小方你的画工又见长进了啊……”
“确要多谢将主,给我这个别出心裁的随军写生采风的机会啊……”
他用湿漉漉的袖子,抹着脸上流趟的雨水,卑笑道
“博闻广见可以明心见性,却比躲在高门深宅,冥思苦想的闭门造车,胜长多了……”
这些画只要打蜡之后,就能保持日新弥久,是那些请不起传统派画师,付不起颜料工本钱的普通人家,给自己留一幅传家纪念的首选。
很多祠堂里都供奉着这么一些关于祖辈先人,生前全家福的速写画,虽然画风水准参差不齐,且不乏滥竽充数之辈,但好歹是这个时代下层人民,留下自己思念和技艺的一个廉价选择。
为我画画的这个人,叫方清溪,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