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恪忽然止步,低眉敛目默默念颂了一遍《心经》,而后再继续往前走。走啊走。走啊走,不知疲倦,浑浑噩噩。不晓日月变迁地往前走。
她咳嗽了两声,下意识抬手捂住唇。却惊见自己原本白皙修长的纤纤玉手已经成了一把枯骨,骨瘦如柴。她再摸脸颊,触手粗糙干涩,全不复从前的柔腻柔泽。
她怎么了?抖着手摸出腰间软剑,借着如镜剑面一瞧。她看见了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有着一头枯白零乱的头发和一张沟壑遍布、苍老憔悴的脸。老妪瞪大眼睛盯着她,满眼的不敢置信。
宗政恪原地站住,呼呼直喘气。她佝偻的腰、她颤抖的腿,都不再是她的了,麻木得不知感受。她费力地拄着手中软剑,眼神迷茫。
难道她这么一走,就走过了几十载春秋岁月?可那玉殿,依然矗立在她前方,仿佛伸手可及。
她垂下头,死死地盯着不知名的某处。忽然她笑起来,将软剑重新归鞘,挺直了腰身,闭上了眼睛。
红颜枯骨,弹指刹那。锦绣河山,万载长青。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她慢慢地迈出了一条腿。
这一步,便跨越了空间与时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