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比方才受伤时更加难看,半点血色也找不到。
不过他的脑子并没有因这重大打击而停止运转,而是问道:“但是大师,阿恪如此身份,不可能仅仅成为秦帝的妃嫔罢?据我所知,为平稳朝局,秦帝已经册立皇后,后、宫妃嫔也不少。”
会苦大师诡异一笑,慢悠悠道:“你说得不错,即便是大秦皇帝,也不能让宿慧师叔为妃为妾。不过师叔她自己早已放出话去,她要到十八岁之后才能议亲。到那时,大秦朝局已定,皇后便可换人来做了。”
“阿恪她……”李懿黯然失神,喃喃道,“她是否也知道这一安排?还是说,她的十八岁方成亲的托词,其实就是为了……不不不,若是这样想,便是对阿恪的不敬。她那样的人,如何会在乎这些?”
会苦大师看了李懿一眼,眸底飞速闪过几分欣慰。他又道:“宿慧师叔并不知此事,李施主却也要明白,她从来没有步入俗尘、嫁人生子的打算。等她在天幸国诸事皆了,便会返回佛国真正出家。”
李懿苦笑道:“这我倒是看出来了。阿恪似乎无心于尘世,想来,这世间还能让她牵挂的也就是她的祖父了。至于我,”他落寞道,“不过只是她的友人而已。她的友人,想来也不只我一人。”